图片来源:联合国气候大会官网
而没有经验的大会主席施密特,因身体原因无暇他顾的执行秘书埃斯皮诺萨,没有担当的美国,缺少建设性的欧盟,灵活性不足的巴西……诉求的高度多元和“大佬”的缺乏,让气候的江湖在马德里陷入僵局。
延期40多个小时后,2019年联合国气候大会15日在西班牙马德里落下帷幕。最漫长的气候谈判记录,没能换来满意的会议成果。
虽然以多边主义推进气候谈判得以坚持,“智利-马德里行动时刻”及其他30多项决议被大会收入囊中,但关键的《巴黎协定》第6条实施细则未达共识,碳交易机制未取得实质成果。
主要议题的流产,使得成果清单缩水。这份有限协议,辜负了各方的期待。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事实上,这个结果也不意外。每年年末的这场近200个国家的集结,不过是国际气候谈判多边进程的一个缩影。
无论是“大年”还是“小年”,谈判延时似乎是不确定的气候谈判中最确定的事。由于纷争而导致无法达成各方满意的成果或留待下年继续讨论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这就是多边机制——需要谈判各方达成一致,才能通过相关决议,最终实现“人人都不满意,个个都能接受”的结果。看上去低效,却又难以找到替代方案。
用“灾难性的”“极度平庸”等情绪化的词语,来给马德里气候大会盖棺定论,似乎有失公允。
不如让我们拉长时间和空间的维度,来看看全球气候治理这个江湖。
《巴黎协定》的政治遗产
自1992年以来,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到《京都议定书》再到《巴黎协定》,一条不变的主线,是围绕“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以及与之密切相关的资金和技术解决方案。
近些年气候谈判经常陷于焦灼,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共同的责任”被过度强调,而“有区别的责任”被选择性忽视。
当然,也有不断变化的趋势,我们不妨称之为“巴黎协定遗产”。
这个遗产之一,便是谈判成果的达成从自上而下的约束性减排目标规定(如《京都议定书》对公约附件一缔约方的定期量化减排要求),逐步转为自下而上的国家自主贡献(《巴黎协定》的国家自主贡献NDCs)。
在这个进程中,虽然“共同但有区别”的原则依然体现在目标、资金、技术等各个方面,但国家作用及其区别责任在弱化,非国家主体(如省州、城市)的作用在提高,全球气候治理结构正在起变化。
形成新的治理体系和秩序需要制度、规则、程序等的全面构建,以及相应时间的调校与和适应。未来的全球气候治理到底是什么样的模式,眼下似乎并不清晰,但多元共治应当是基本共识。
气候领导力下降
美国退出《巴黎协定》后,反对力量影响增加,气候领导力在降低。
在多边机制中,需要各方共识才能达成一致,反对力量历来扮演重要角色,气候江湖里的攻守是常态。
在《巴黎协定》的谈判过程中,用“双边”促“多边”既是鲜明的特色,也是基于实际的策略选择。
中国、美国以及欧盟、基础四国、“77+中国”等主要利益集团,通过各种双边磋商优先达成共识和协议,从而为进一步的多边谈判奠定基础,继而以相关的协议框架促成多边成果的达成。
这是《巴黎协定》谈判的重要遗产。
然而,随着美国宣布退出《巴黎协定》,强化了自身及与其立场相近国家的反对势力,其影响日益显著,加之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和众多国家主要谈判代表更迭,增加了未来气候政治和谈判的不确定性。
“国家利益至上”与“同一个地球”的气候观迥然不同,单边主义、民粹主义的回潮对《巴黎协定》落实形成巨大阻力。
发展新背景不容忽视
应对气候变化关乎人类生存和发展,而气候变化谈判的实质是发展权问题。实现发展与保护气候的微妙平衡,是多边机制达成的关键。
发展问题就在眼前,制约发展的因素愈发凸显,发展中国家的发展诉求十分迫切,发达国家民众对福利的减损也非常敏感。
随着全球经济进入平台期,人口老龄化问题日益突出,以发展平滑经济社会变化恰恰与应对气候变化出现方向上的不一致。
与此相对,气候变化问题是基于科学的研判,其应对不同于一般常规污染控制,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和全球性议题。
需要充分考量经济社会的结构性变化,需要转变生产、消费和贸易方式,建立低碳、循环、可持续的新发展方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产业结构、能源结构、交通和基础设施结构、土地使用等方面的一系列变革,并且需要全球范围有机协调的一致行动。
在应对气候变化的谈判中,参与方的利益一致性是难以解决的多元方程式,即期发展权被置于放大镜下,远期权益却浓缩成远处地平线的若干个小点,前者是国家利益主张,后者是全球共同关注,二者博弈的力度显然不对等。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一方面其社会经济发展与能源消费直接关联,或者说是与对应的化石能源消费所产生的碳排放并没有脱钩,发展方式决定了大幅度降低排放即便有理论上的可能性,实践中需要做出的牺牲之大无法忽视。
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还要承接发达国家转移出来的资源能源消耗大、污染相对严重的产业,在缺少必要资金技术支持条件下,实现绿色发展困难重重。
与此同时,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保护主义抬头、民粹主义盛行,及其引发的贫富分化、产业链断裂或重置、能源安全、消费降级等问题,都在影响着绿色低碳转型的进程。
探索改革和创新模式
应对气候变化是个世界性大命题。硬币的一面是全球变暖、生态恶化等危机;硬币的另一面是人的需求,尤其是发展需求的不断提高。
解决大命题,需要政治意愿,需要一往无前,需要改革创新,需要着眼大局。但最需要的,或许是跳出气候江湖的小气候。
从全球社会经济的转型发展入手,促进全球及各利益相关方的发展与保护共赢,创造能源低碳转型和气候韧性发展的新格局和新路径,才是解决气候问题的正道。
在探讨责任机制的同时,首先需要解决参与方的利益,利益平衡是责任落实的前提。
强化利益分享不是“诗与远方”的愿景勾勒,而是“从现在做起”“从我做起”的实际担当,且发达国家要率先垂范。
发展中国家的民生问题如何能在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协调机制中得到有效保护,如何让先发展的国家给迫切需要发展的国家腾挪出必要的“气候预算”,以及新能源如何在成本上和能效上优于化石能源等,都是日程表上的优先事项。
近年来绿色气候融资的发展、气候治理结构的转变、商业及投资模式的创新,以及技术进步,给全球气候治理带来新机遇。
此次气候大会期间,欧盟委员会提出的《欧洲绿色新政》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许下了让欧洲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实现碳中和大陆”的承诺。
而中国的改革发展、能源转型、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在全球治理中的作用和领导力也令世界充满期待。
中国正在加速推进的绿色转型,将为中国乃至世界的能源革命、气候韧性发展以及可持续发展,提供有益的探索和经验。
期待格拉斯哥
马德里气候大会已成过去。气候的江湖依然喧嚣。
马德里不相信眼泪。气候的江湖要形成大气候,需要政治雄心,需要全面行动,更需要合理机制的保障。
格拉斯哥期待奇迹。因为我们相信,气候的江湖是个大江湖,也是一盘事关人类未来和文明重塑的大棋。(俞岚)
县域经济“天花板”在哪里?这个5000亿之城打了个样****** 中新网2月2日电 (中新财经记者 左宇坤)一座县级市的经济体量能跻身“大城市”行列,甚至超过一个西部省份,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近日,“最牛县级市”昆山再传捷报,成为全国首个GDP突破5000亿元的县级市。昆山牛在哪里?县域经济飞速发展的背景下,又是否有其他县级市能与昆山一决雌雄? 江苏昆山,一轮红月亮升起在慧聚寺上空升起,与寺塔相映成趣。 图片来源:ICphoto县域经济“天花板”有多高? 近来,全国各地陆续发布2022年经济成绩单。除了各省市之间你追我赶的激烈较量,一个县级市的表现也颇为亮眼。 据昆山市统计局消息,2022年昆山全年完成地区生产总值5006.7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1.8%。全国首个GDP突破5000亿元的县级市诞生。 结合目前已公布的2022年31个省区市GDP数据看,青海GDP为3610.1亿元,西藏GDP为2132.6亿元,昆山已超越两者且与GDP为5069.6亿元的宁夏十分接近。 除了可与省份比肩,根据国务院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领导小组办公室编制的《2020中国人口普查分县资料》,江苏昆山已位列全国105个大城市之中。 自2005年昆山首次成为全国百强县之首后,便稳坐这一位置18年,近几年更是加速发展。数据显示,昆山分别于2014年、2019年跨越3000亿元、4000亿元新台阶,从3000亿元到4000亿元用时5年,而从4000亿元到5000亿元仅用了3年。 在昆山2023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将新一年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目标定为5%左右。1月29日的“新春第一会”上,昆山提出要加快复工复产,全力以赴帮助企业保用工、争订单、拓市场、稳增长,切实以首季“开门红”引领“全年胜”。 “小六子”何以逆袭霸榜十八年?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身为“百戏之祖”昆曲发源地的昆山,正如昆曲传统剧目《牡丹亭》中所唱的一样,是座秀丽娇美的江南水乡。 总面积不足1000平方公里,常住人口200余万人的昆山,曾经由于工业基础薄弱,在江南这片富饶的土地中并不显眼。更是因为在当时苏州下辖的6个县中排名垫底,被称为“小六子”。 “小六子”逆袭的故事要从改革开放讲起。1984年起,昆山抓住机遇、奋起直追,靠着“艰苦创业、勇于创新、争先创优”的昆山之路,实现农转工、内转外的转型和崛起。 倚靠“最强地级市”苏州,接壤全国经济中心城市的上海,谈起昆山的发展,首先绕不开的就是其“接沪连苏”这一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被认为是昆山突破的基底。 “双城通勤人”林涛(化名)在上海工作,住在昆山花桥,这里是大量无法在上海落户或买房的人的最佳居住选择。 “我每天乘坐11号线通勤3个多小时,地铁承载着大量和我一样往返上海市中心与花桥的上班族。也有同住昆山的同事开车往返,每天来回高速120多公里。”在林涛看来,昆山撑起了众多年轻人梦想与现实的平衡点。 据苏州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消息,苏州轨交11号线预计6月开通运营,届时将在花桥站和上海地铁11号线无缝“牵手”。这也将进一步推动昆山融入上海大都市圈。 航拍苏州昆山花桥花溪公园。 泱波 摄与此同时,昆山还是大陆台商投资最活跃、台资企业最密集、两岸经贸文化交流最频繁的地区之一。据统计,昆山实际经营的台资企业有3300多家,昆山地区生产总值的30%、工业总产值的40%、利用外资的50%、进出口总额的60%来自于台资企业贡献。 正如昆曲在与其他戏曲形式的融合中萌发新芽,昆山经济的发展之路同样离不开包容的气质。除了昆台融合,昆山也在加速创新链产业链的深度耦合发展。 “产业链优势是昆山吸引外资最大的底气,之所以昆山能够保持全球笔记本电脑‘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市场份额,就在于一直坚持‘缺什么招什么’,打造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昆山市委书记周伟曾表示,昆山正在积极地构建新的智能终端产业链条,聚焦头部企业,给资源,保要素,为企业落户昆山创造一切有利条件。 不可忽视的县域力量 说到县域经济的领头羊,另一个不得不提的就是同属江苏省,与昆山“双雄争霸”的江阴。 无锡代管的江阴截至目前尚未公布2022年GDP。以2021年的数据看,江阴该年GDP达到4580.33亿元,以167亿元的差距紧随2021年GDP为4748.06亿元的昆山之后,位居次席。 江阴北枕长江,南近太湖,地处苏锡常“金三角”的几何中心,历来为大江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和江海联运、江河换装的天然良港,工业实力首屈一指。 在2021年GDP十强县中位列第三的,同样是来自江苏省的张家港。此外,江苏苏州常熟市、江苏无锡宜兴市也跻身前十。 这几个已然有着地级市体量的强县也极大拉动了江苏经济发展。2022年,江苏省GDP首次迈入12万亿元新台阶,五年间跨越四个万亿元台阶,紧追广东。 县域经济对地区发展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从强县云集的江苏、浙江、山东、福建等沿海省份持续发力,到湖北、河南、四川等内陆省份奋起直追,城镇化发展的道路上,更多“超级强县”不断出现。(完)
|